“我是花清九,一位,刚死之人。”
花清九有些迟疑地做过介绍,他不确定自己此时的状态,也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在太虚梦幻,还是真的已经归西。
一阵踌躇,他下意识再次举杯与花鸣相碰,才惊觉自己的思维灵敏了不少,自入城以来的经历也回闪过脑海。
自己之前,是怎么了?
花清九低头望着杯中晃动的人影。
“呵呵,看来本家也有些心事呀,无妨,等你想通,咱们再好好聊聊你的前世吧。”
花鸣再次抚上面具,自然垂落的右手握住团扇,扇面彩荷细微摇动,仿佛有风过池塘。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太适应,这——”
“懂的,懂的。毕竟大家都有过第一次来此的经历。不若我先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花鸣端酒欲饮,眼神追思。
“嘿,花清九!”
一道错愕的男声突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花清九听见呼唤错愕回头,就见一个子稍矮,眼神细小如眯眼的青年穿在楼梯口,他的脚步抬起还未落下,一副目瞪口呆的眼神。
这人居然是,高德恩。
花清九对这场他乡遇故知的戏码也是十分讶异。猛地,红龙小姐分别前的提示响在耳旁。
他终于完全醒悟过来。
花清九起身相迎,又伸了伸懒腰,彷如午睡初醒的主人发现有客登门一般。
“过桥,过桥,原来如此,好一座北方山。”
谁说山中无红尘。
花清九一朝顿悟,满脸恍然,眼神似清明似浑浊,他趁着起身,举杯对着花鸣摇摇一敬,又转头向外分别对着天和地虚做碰杯的动作。
就像那看不见的天地远处,有另两位知己酒客,与他摇摇共饮。
一口喝尽杯中酒,花清九沉沉呼出腹中残余的桃香。此时正好,高德恩跨出七步,恰恰停在花清九身外半丈。
酒楼今日兴许恰好生意不佳,这二层除了他们仨,再无外人。
楼内三人,一坐朝窗外而望,一站身朝窗外回头注视,还有一人作迈步赶路状,气势融入酒楼,像要撞破木窗而出。
时间凝滞一瞬。
花鸣突兀开口:“呵呵,有趣,有趣。死亡客本是平平无奇,不想今日却接连遇到两位奇人,下酒,下酒!”
“那不如喝上一杯?”高德恩提议。
窗外有清风吹来,与花清九擦身而过,他嘴角微勾,面带戏谑:
“甚好!”
(ps:先更,明天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