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九吃着凉糕,花鸣说着秘史。
谁也没有察觉,他们的交流如电流失声。
在这白玉京所笼罩之地,一切的规则,术法,命运线,都会向其缓缓靠拢。
“我怎么走神了?”
花清九的眼神恍然清明,他略微回忆,刚才母亲似乎提起了她的爱情经历?
花清九没有再多问,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也想陪着她一直在这红街逛下去,尝遍“仙界”美食。
可以的话,他还是亲手为花鸣做一顿饭。
毕竟,他从未见过,母亲幸福的笑颜。
可惜,天空光线逐渐昏暗下来,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噹!”
钟声敲响,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时光石钟。
只是城中日暮鸣奏的报时钟。
花清九起身,仰头望向天空,白云层层叠叠,不知何时遮过了夕阳。
“母亲,我该离开了...”他声音压得很低,花清九从未一刻如此希望自己的声音消失,似乎这样,对面的人就不会收到自己离去的讯息。
自己,也可以装作从未离开。
花鸣的手一僵,没有抬头,继续吸溜起碗里的凉糕水。
“去吧,去吧。希望,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在那边,好好生活。”
她强颜笑着,声音又颤又哑。
“需要我送你回酒馆吗?百花很乐意。”花鸣依旧低头发问。
她不敢抬头,怕分别,也怕再没有相见之日。
突地,花鸣感觉自己的肩头被温暖环过。
“谢谢你,母亲,这一天,我很快乐。”
花清九的声音低哑:“我爱你和父亲。”
说完,他松开手,将低头的女人刻入记忆: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飞舞,如最美的采花女,纤细白净的手指,温柔静谧的侧脸。
花清九大步离去。
良久,凉糕摊前,女人的泪水如线如珍珠。七零八落,点缀满桌台。
...
花清九按下伤感情绪,第二次来到喝花酿的酒楼,远远就看见一名身材略矮的青年。
高德恩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来回踱步,倒不是他等得不耐烦了,只是课上老师说:龙族多健步,有益血气循环。
黑龙更靠近死亡,性格偏冷,因此也耐得住时间。
或许这就是希茨格外不擅长对付花清九的原因?
花清九一边认真研究,一边在高德恩面前停步。
两头黑龙对视,目中却没有了早些日子的合作友谊。
“直说吧,找我干什么?”花清九还沉浸在母子离别的悲伤余韵,心情并不怎么好。
高德恩听到对方开门见山,倒是又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