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天行点点头,见她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感到有些意外,又和她说了一些代国的奇闻异事。
临近天黑时,女子起身告辞,纪天行热络地给她装了一壶酸梅汁。
女子走后,纪天行一直座在外面纳凉,他家的抄手摊就摆在路边,虽味道一绝,但因地处南面尽头,加上梵婶时常外出,平日客人并不多,今晚的这位粉衣女子,也格外让纪天行挂心。纪天行座在门槛上,想起她稚嫩的眼神和她的浅笑,不明白为何她看上去明明未经世事,却如此淡定!
“人不可貌相!娘说的果然没错!”纪天行在心中暗道,抬眼一看四周黑漆漆的,想到那女子只有孤身一人,提着剑追了出去。
他一口气跑到神树,一到跟前,便被神树老头缠上,要他教自己功夫。
这位神树老头,已是耄耋之年,因酷爱习武,每回见了纪天行,都不会放过他。不过,一套简单的入门二十四式,纪天行已教了他十来年,他至今仍记不全招式。
“爷爷,您先告诉我,有没见着一个粉衣女子?”纪天行问道。
神树老头却自顾自耍着招式,一面说道:“这样是对的吧!”
这时,神树老头的孙女夙沙白雪赶了过来,将纪天行“解救”了出来!
夙沙白雪年方十七,三年前来的代国,她天生肤白如雪,又素喜白衫,她来之后,大家才知道神树老头名叫夙沙山青,但大家已经习惯了称他为神树老头。
纪天行听说那女子没有过来,到附近转了一圈,也没打听到那女子的消息。想到两人匆匆一面,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对她的描述只有“粉衣姑娘”寥寥几个字,感到一丝遗憾,回去后拿出梵婶珍藏的好酒,喝了几杯才心满意足睡下。
次日一早,纪天行正蒙头大睡,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推搡自己,心下一喜,闭着眼呢喃道:“娘!我要吃烤鸡!”
“好!”那人柔声回道。
纪天行闻言,蹭地座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翠姑,怎么是你?”
翠姑从怀里拿出一块黄金腰牌,还没出声,纪天行便扑了过来,接过金使令牌,抱着翠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知道你性子急,特意给你送了过来!”翠姑说道。
“嘿嘿……这事不急,还有什么好急的!”纪天行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夫人不在,也没功夫弄个像样的仪式……”
“没事!那些过场不打紧!”纪天行手一扬,将翠姑的话打断。
看着纪天行手舞足蹈的样子,翠姑宠溺地笑了笑,这七年来,她看着他一步步成长,陪他摔倒教他站起来,在她心里,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好了!金使就得有个金使的样!以后行事,得稳重些!别丢了夜雨楼的脸!”翠姑说道。
“好咧!”纪天行把金使令挂在腰间,正色回道。
“你过来!”翠姑冲纪天行招了招手,交待他下一个任务去西洲送信,纪天行闻言,更是兴奋地跳脚!他自小便梦想着踏遍四洲,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走出第一步!
送走翠姑后,纪天行把金使令挂在腰间,在屋里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呆了半晌后,见梵婶还不回来,便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他来到夜雨楼,出示金使令,进入重光殿。重光殿是金使议事的地方,对他们这些初阶夜使,总是大门紧闭,他几次想偷溜进来,都被赶了出去!
进殿后,他漫无目的地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得意得眉开眼笑!
“金使必定是得了好消息!”进来送小食的侍者恭维道。
他扬了扬手,招呼他过来座下,向他打听金使里都有些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金使议事,小的都只在外间服侍,哪里知道大人们的事!”那人回道。
纪天行闻言,心下一惊,心想自己不能坏了规矩,便寒暄了两句,将他谴出外间。
他在重光殿呆了一下午,见始终没有来人,也没能和别的金使碰上面,心里有些失落,四下溜达时,在书格上找到一个机关,见里面放了一撂海捕画像,才为之一振!
他在心里思量,定是翠姑怕他初为金使,不想给他太多压力,所以给他派了个送信的差事,捉拿那些海捕要犯才是金使的正事!他把那些画像一一记牢,心想此次前往西洲,若顺手捉得两个,定然颜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