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轻轻拧眉:“赤守结月应该不会对乙骨有什么越界的想法。乙骨才17岁。”
七海健人冷静补充:“过分聪明的人更喜欢傻白甜这款。”
他一点也不想了解他们的感情生活。赤守结月是个非常不错的上司,会特别关照下属的安全,各项福利也向大公司看齐。让受过前总监部高层压迫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都很感激。他很能理解有人愿意全家老小齐上阵守护她的矿场。
但是,她和五条悟谈恋爱就免了吧,总觉得会产生很多麻烦。他讨厌加班。
“咔嚓”一声,五条悟捏断了伸到面前的树枝。这棵桃树枝桠伸到了小路上,不长眼地挡在五条悟面前,惨遭此厄运。
家入硝子和七海健人全看过来。
“它的枝桠伸得太过了。”五条悟随手丢掉手里的桃树枝,大步向前。
看到五条悟走过来,乙骨忧太惊喜地上前,“老师。”他是二年级生了,班主任换成了日下部笃也,但他还是最喜欢一手把他拉出泥潭的五条悟。
“忧太很开心啊,在聊什么呢?”五条悟随意问了一句。
乙骨忧太有点脸红,赤守前辈没有劝他给里香解咒,也不用看诅咒的目光看待里香,鼓励他不要太在意别人的话。这种事他不太好意思告诉五条老师。老师是不赞成里香留在他身边的。
“没什么,就普通地聊天。”赤守结月给他解围。“你去看看一年级们体术练得怎么样了吧。”
乙骨忧太小跑着进了训练室。
五条悟大声抗议:“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赤守结月笑得眉眼弯弯:“那可太多了,比如学生脆弱的少男心。”不就是咒灵版女朋友吗,不知道这有什么难接受的。她博览群书,对此接受度良好。只要不是让她和咒灵谈恋爱,她都可以接受。不过,其他咒术师好像对此态度各异。
她说完就走,外面太热了,还是到办公室里去吹空调比较舒服。
七海健人也转身回宿舍休息:“现在不需要我们给你出主意了吧!”
家入硝子:“加油。”
五条悟:不是, 硝子,加什么油?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赤守结月。辅助监督打来电话,有新的任务。来接他的车已经在山脚等着。他立刻离开往山脚赶去, 多耽搁一会, 可能就会有人死亡。
傍晚,红彤彤的余晖铺满整座山林时,五条悟才回到东京咒高,他心不在焉地走进食堂,打算随便吃点东西。赤守结月在高专和总监部的食堂里加了人手, 保证从早到晚都有可以充饥食物。咒术师和辅助监督的作息都不规律, 这也算一项福利。
食堂里比他想像得更热闹。七海健人带着一年级生们刚做完任务回来。
钉崎野蔷薇抱着熊猫不停的蹭。“我需要安慰。”今天祓除咒灵的现场过于恶心,不抱抱熊猫, 她都吃不下饭。
虎杖悠仁平时活力十足,今天也面露菜色。他也抱着熊猫撸了几把,柔软的感觉一下子就治愈了他受伤的精神。
赤守结月本来没想撸熊猫,看着两人闭上眼睛, 一脸陶醉地撸熊猫, 她也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熊猫,天气太热, 她只抱了短短一瞬。放开时,她依依不舍地用手撸了两把。
五条悟走进食堂时, 恰巧看到这一幕。
霎时, 熊猫第一次有了人类全身发凉的感觉。
熊猫偏头看到五条悟面向他,唇角没有丝毫笑意。
他心里一个激灵, 干笑两声。“你们快去吃饭吧。”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毫无所觉地坐回凳子上。
赤守结月也开始吃起拉面。她垂眸, 今天会不会刺激过头了?今天上午的份量就够了。没想让他看见自己撸熊猫。
七海健人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
家入硝子拿出手机给七海健人发短信,{熊猫要倒霉了吧, 我记得高专悟都不许手冢结月抱熊猫。}
七海健人回复:{他都28岁了,应该没那么幼稚了。}
家入硝子:{你确定吗?}
七海健人也不确定了。他还记得五条悟给他递的小纸条,那是小学生才会做的事情。
熊猫不用吃饭,他来食堂只是想大家一起待着。他环顾一圈,积极想着法子自救。
“我们晚上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我点外卖当作宵夜。”他做任务也有工资拿,金额还不小。
真希翻了个白眼:“无聊,还不如去训练。”
赤守结月:好机会,这样也不错。
“行啊,我也买点吃的。你们有什么想吃的?”
吃完饭,熊猫主动跑到五条悟的宿舍里邀请他去参加晚上的聚餐。五条悟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笔,“听起来就很无聊欸。”
熊猫:你自己相信这话吗?
他给自己打气,为了自己嗑的CP,再难也要助攻。
“你不好奇赤守结月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以前有过几任男朋友?”
他话音刚落,眼见五条悟身上冒出黑气,那种让他全身发凉的感觉又来了。
熊猫颤颤巍巍地问:“那你去吗?”
五条悟咬牙挤出一个字。“去。”
眼见他脸上像凝了一层冷霜,由内向外散发着寒气。熊猫“咻”地一下溜走了。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
晚上,繁星缀上夜幕。清风拂去炎热,带来丝丝凉意。
一年级教室里,四张桌子拼到一起,上面铺着炸鸡、汉堡等快餐,还有烤鸡、烤五花肉等等。令一二年级学生们意外地是,不仅五条悟来了,夏油杰、七海健人、家入硝子都来了。
游戏规则是抽牌,1号可以问指定的人问题。
吉野顺平抽到了1号。赤守结月送给他一只去疤的药膏,他每天按时擦,脸上烟头烫伤的痕迹淡了一点,他将额前的刘海梳上去了。
他鼓起勇气问赤守结月:“前辈,你遭受过霸凌吗?”在赤守前辈教他报复回去时,他就有这种预感。
“是的,我遭受过。”赤守结月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一丝愤恨。
众人:那些人真有勇气啊,不要命了吗?
猜到众人的想法,赤守结月浅笑,眼里全是轻蔑。
“霸凌不外乎孤立、打骂。论打架,我在咒术师里不算强,可是在普通人那里,1打20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孤立,我对朋友的要求高得很,大部分人也没达到这个标准。”
吉野顺平:前辈真厉害啊!
“所以前辈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赤守结月晃着杯子里的青梅酒,回忆道:“也不算。美国那边种族歧视非常严重,我刚去学校不久,还没交到朋友。几乎受到全班的孤立。”
她喝了一口酒,“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我第一次在那边听到枪声时,还以为是鞭炮。看见有同学往桌子底下钻,还感觉莫名其妙。走出教室,刚好撞上一个中年男人持枪站在门外。”
五条悟的心跳停了一瞬。
他在狩猎学生!
当时,赤守结月的大脑“嗡”地一下,几乎停止转动。第一次正面对上持枪歹徒,她和普通人一样有些慌神。
中年男人露出狰狞的笑,枪口正对着她。那个男人的脸和咒灵扑向她的身影重叠到一起。危急时刻,她还记得没有使用咒术,凌空一跃,架到男人肩膀上,拧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呢?”学生们紧张地盯着赤守结月。虽然赤守结月就在他们眼前,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赤守结月叹息道:“我徒手制服了歹徒。太可怕了,给我的心理阴影都快一栋楼那么大了。”她永远地制服了歹徒。
学生们都松了口气。
乙骨忧太眼里的担忧褪去:“前辈没受伤就好。”
五条悟仗着眼睛上蒙着眼罩,肆无忌惮地打量赤守结月。不过【六眼】也不能隔着衣服看到她身上有无伤疤。
他抽到了1号,熊猫激动地看着他,只差替他问出问题。
“结月,你受过最严重的伤是哪一回?”
这是他第一次喊赤守结月的名字。
赤守结月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不露丝毫,摊手:“我没怎么受过伤。”她对自己的小命看得很重,有危险都会特意避开。
熊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五条悟。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