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被人引着走到客房时一边观察着别墅的布局,一边在脑中理着刚才会议时众人的话。
如他们所说,当年唐家全族搬来S市时应该留下了一笔数目非常庞大的财产。
几人都发过誓不会动这批财产,或许还存着终有一日重回故地时再把财产找出来以供使用的想象。
然而发起这件事的人,族长唐劲现在却不知所踪。李栖看唐天越的样子似乎对那个什么‘老家’和财产没有多大的兴趣。
只不过李栖还注意到,当唐天越提出要将那批财产找出来瓜分时虽然没人同意,但是一开始竟然也没有人提出反对的声音。
看来这群人都存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怕说出来显得自己是重财轻义的小人,所以不敢附和唐天越。
一群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还比不上刚才座位间那唯一一个女人。唐天越这样的人站在他们中间都被衬托的顺眼了一些。
李栖想自己晚上必须要想办法见唐云清一面。刚才开会的时候李栖听到唐天越说她因为他被家法处置了。
李栖整个晚上其实都在被那一句话扰乱,他一直强迫自己思考唐家这些复杂的事情,可是无论想什么最后却都绕不开那个名字。
所以他今晚必须要见她一面确认她的安全,虽然这样说很可笑,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当然远比自己要安全的多。
晚上李栖还在想怎么才能见到唐云清时,那个刚才开会时李栖还算比较有好感的叫唐正的人突然过来敲响了李栖的房门。
李栖将人请进来,他却问李栖愿不愿意和他出去走走,李栖没理由不答应。
两人走在唐家后花园的小路上,唐正点燃一根烟,两人虽然没什么话说,只是沉默走着路,却也奇异地不太尴尬。
唐正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李栖,
刚才在开会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暗暗观察李栖,虽然话不多但是也没什么小动作,眼神也透着一股聪明正直的劲儿,是个好孩子。
“那个老家伙,这一段儿身体怎么样?”
李栖反应一会儿才知道他问的是石老头儿。
“医生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好好修养一阵儿就好了。就是脾气还是和之前一样臭,一有不顺心的就逮着人破口大骂。”
听了李栖的话后唐正大笑了几声,笑的烟灰都抖落下来,
“就他那个臭石头脾气,又臭又硬的,再过十年也是这个样子。你回去告诉他,说让他这块儿臭石头再硬两年,等找到族长了我们一块儿找他喝酒去。”
李栖笑着答应下来,说回去一定转告。
这时李栖突然想起这次各个旁系开会,其他人都是一行人过来的,而只有唐正和他一样是孤身一人过来的,他还好说,本来就是冒牌货,又是年轻人,没什么奇怪的。
但唐正虽然看起来中气十足身体硬朗,但他的年纪应该和石老头差不多,是刚才开会的人里年龄最长的。
也许是因为面相的事,李栖看着唐正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像看自己家的长辈。
“您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来参加族会啊,家里人没陪着一块儿来吗?”
唐正又抽了一口烟,烟雾为他苍老的面庞笼上一层白色罩子,等这层罩子又消散了他才开口回答李栖。
“我没唐劲有福气,就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前几年因为些烂事儿跑了。要是我也有个跟清丫头这么好的姑娘在身边,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李栖听他提到唐云清,心脏重重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