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早就已经开始飘雪，晶莹的雪花掠过天际，一路向南，直达羊城，变成潮湿的雨水。
2004年第一场雨，同样比以往时候来的都更晚一些。
林远坐上出租车，汽车尾灯闪烁，指引着家的方向。
此时已经天黑，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看来父母还在饭店那边忙。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行李放下后，林远直奔天河北路的自家饭店。
这个饭店自从开业以来，他还一直没见过营业时的场景。
走进饭店，看来生意不错，大厅内都坐了不少人，林远正巧看到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的母亲。
母亲看到自己也是一愣，“怎么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不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结果家里没人。”林远说着撸起袖子，“正好过来帮个忙。”
“哪用你帮忙，饭还没吃吧，先出去吃饭。”
李红利把菜放到客人桌上，走到收银台，擦了擦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票递给林远。
“家里开饭店的，还让我出去买饭吃？”
“客人那么多，哪有时间给你给你做。”
像是感觉对不住儿子一样，李红利又出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票。
“不用了，反正现在还不饿。”林远把钱塞了回去。
正好有桌客人喊了一声加菜，林远连忙抬手，“来了。”
七八点钟饭点正是最忙的时候，李红利一个人也确实很忙，便没再多说。
直到11点钟左右，饭店打烊了，林海才有时间炒几个菜吃饭。
“怎么还没招人？”
林远对正在算账的母亲问道，后厨就父亲一个掌勺的，前面也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忙活。
现在饭店二楼还没开放，但是光一楼大厅的生意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想着再让之前那些老伙计回来，就没招人。”
林海从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今天就有抱怨上菜慢的，别等下去把口碑做坏了。”
“快了，就这两天，他们都找好了下家，忙完这两天就都能回来。”
“看来你人格魅力挺强大，他们都找到工作了，你还能把他们喊回来。”
林远笑着调侃了一句。
“那当然，你也不看你爹当年……”
“行了，要不是我出马，他们能回来？你连小李家孩子上几年级都不清楚。”
李红利对完帐，把钱收好后，走过来打断道。
小李是父亲带的第一个学徒，后来一直跟在父亲在原先那个小饭店，这次出了事后，他也拿了点钱帮衬了一把。
被老婆呛了一句的林海摸了摸鼻子，嘿笑了一声转头说道：“今年过年饭店不歇业了，除夕之后还接着做生意。”
羊城这边除夕夜大多都是去饭店吃年夜饭，所以往常的时候，家里的饭店都是忙完除夕夜歇业，到初六再开门。
不过现在还欠着债呢，当然不能歇业，趁着过年抓紧时间搞钱。
何况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回去过年也没啥意思，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总有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去拜年估计还得听他们说教一番。
“好了，不说了，吃饭。”
林远低头一看，好家伙，葱爆腰花，爆炒鸡肾，生蚝炖豆腐，韭菜鸡蛋。
这是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