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澈的印象里,自己的兄姐与父亲,从来都是潇洒自在,横行无忌的样子。
但自从父亲渡劫失败,一切就都变了。
重伤的他,想要将明庭君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大哥明瑛,竟然还要道庭允许。
而且道庭竟还以明瑛血脉不纯的理由,拒绝了父亲。
明瑛血脉纯不纯,父亲难道还能不清楚吗?
更加令明澈感到奇耻大辱的是,父亲在接到道庭的回信后,竟然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便盛情款待了前来传信的道庭修士。
那日之后不久,大哥明瑛便与父亲大吵一架,第二天便不辞而别,至今不见踪影。
道庭……
道庭!
想到这里,明澈越发愤怒了,他高声道:“你怕道庭,难道就不怕我吗?今天我想要帮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黑袍修士有些无助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表情甚至有些呆萌。
“我?”
“就是你!”说着说着,明澈心中怒气越发旺盛,看黑袍修士也越发不顺眼起来,“摘下面罩,告诉他你是谁,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谁敢难为你!”
这是怎么说的!
黑袍修士顿觉欲哭无泪,比起作恶手段不甚高明的余游,他现在更怕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明光子。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露出真面容,就一定有人能认出自己。
毕竟余游只想要他的钱,但这个明光子,可能让自己送命啊!
偏偏这个明光子,和他身旁那个矮个老者,修为都远远高出自己。
自己根本没法拒绝。
怎么办?
“等等,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逼我这位兄弟显露跟脚?”
余游也急了,若是这黑袍修士被别人截了胡,自己不但拿不到这张狗皮,还要白白担上骂名了。
那可亏大了!
黑袍修士见余游竟然没怂,立时眼神一亮。
本来在他心里,面目可憎的青年修士,此时竟然有些顺眼了。
他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时附和道:“没错,我们兄弟一见如故,这些许浮财,不过是见面的礼物,前辈如此强逼我二人,难不成是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吗?”
这么配合?
他越配合,越说明他的真面目见不得人。
他心中有鬼!
余游连忙上前几步,伸手拉住黑袍修士,安慰道:
“兄弟别怕,你我二人行得端坐得正,光天化日之下,明庭龙宫和道庭都在看着,没人敢强逼我们!”
“你……你们!”
明澈眼睛瞪得老大,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竟被气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龟管事也有些懵了。
他虽然见多识广,但却还从没遇上这样的事。
有高品修士见义勇为,为其仗义执言,那被欺压的,竟毫不犹豫的和施暴者站在了一起。
自己年轻时也曾游历天下,那时候还不这样呢啊?
这世道是怎么了?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