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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首页 > 历史军事 > 藤原物语 >第二十八章 看门守户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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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看门守户28(1 / 2)

德生离开京都的当天下午,健一来到历久屋,一把新锁把他挡在门外,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拓也箭步冲来,有如虎狼见羔羊:“呔,那小贼!”

“拓也君,是我呀。”健一手扶招财猫,弯下腰去。

“你是谁?谁是你?吃我地盘!”拓也抓住健一的领子,拎了几圈,一把摁倒,“你混充灶前老虎,实为尾巴分岔的猫妖!”

“拓也君,我真是健一,藤原健一。”

“藤原健一是哪位大人?本少爷无福拜识!”拓也一脚踏在健一的屁股上,踮来踮去,“尾巴,尾巴,快快出来,快快分岔,快快现形!”

“我是德生的儿子呀。”

“你既然是德生的儿子,为何来历久屋溜门撬锁?”

“拓也少爷,拓也先生……”健一撑了几撑,咧嘴开哭,“哎,我是来少了,一个老爹也不认了。老爹呀,我改了,快来救我吧!”

“现时才想起老爹来?”拓也放开健一,拍拍手,“今天我多管闲事,替德生管教儿子!”

“多谢了……”健一爬起来,摸出两个铜钱,“拿去吧,买杯茶。”

“神不享非礼!”拓也使个旋转踢,击倒健一,“啊,弧线运行,力点确准,功夫大进!”

“你到底想怎样呀?”健一贴在地上,厌声厌气,“我不起了,随你打了……”

“起来,让我另踢一脚!”拓也揪健一不起,叹道,“呦,一脚下去,就让他趴窝了,力道太大了吧?啊哈,半月没出就练成了,天分太高了——然而,不对!”

“怎么又不对了的呀?你怎么能不对呀?”健一连咳几声,“我的肺受伤了,我本来腰肌劳损呀……”

“噢,你原是一位老人呀?”拓也怪笑道,“那么,请你老配合一下,让我展示一套唐手道。这一套是我刚学会的,包括顺冲拳、反冲拳、前手冲拳、三本连冲拳、手刀、贳手、内外格档、上下格档之类的手技,以及前刺踢、足刀踢、侧弹踢、后踢之类的足技。”

“我不是你的沙袋,也不是你的皮垫。”

“一位唐手道名家出世,自身修炼必不可少,但仍须贵人帮同,而足下便是那样的贵人!”

“想让我当陪练呀?”

“噢,足下是船越大师弟子,既是开门弟子又是关门弟子,想必是内功、外功集于一身的呀……”

这时,贤了从尘八家走出来,躬身道:“拓也少爷,放了他吧。”

“你来当替身?”拓也恶声道。

“少爷,你也想想,人家野次干的是什么,咱干的又是什么。”

“野次有什么了不起?”拓也双脚并拢,面朝西北,双手贴于腰间,随后左手变拳打出,同时右脚前伸,随后右手变拳打出,同时左脚前伸,“看了嘛,方向明确,姿势规整,发力狠猛!假如距离缩短几步,这一顺冲拳就把他击垮了!”

“多走几步又何妨?”

“我身为少爷,步步都是用钱的。”拓也说罢,收起步子。

“比较来,骂人对自身无害。有句外来语,可作为参考:二十五里外骂知县。”

“老不死的,陈死人!”拓也暗骂两声,打个榧子,“得了,叫你家雄太过来!”

“我到臭市去找他,少爷且等一时。”贤了说罢,信步投西。

“雄太一时不到,健一一时不得翻身。”拓也坐在健一背上,自语道,“这样的坐垫,软硬适中,温热适度,谁人做就?噢,是那名为阿叶的巧手娘。闻说道,阿叶既是偷天高手,又是南国丽人,蕙质兰心,玉颜绛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又尝闻,阿叶长成之后,一直舍身求法,周济无妻之人——温席扇枕,投怀送抱。总之,尽美矣,又尽善也。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阿酌前辈苦读圣贤遗著,恪守圣贤遗教——闻斯行之!为了接近阿叶,他选择了我们这方居仁之地。假如我早生几年,当与阿酌竞鞭而争先耳,但要赶在德生下手之前……”

“色鬼!”

“上自一人,下至万民,勿论古今与贤愚,哪个男子不好色?孔夫子当年做过统计,得出如下结论:‘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孔夫子引经据礼,言辞激切,对此又说:‘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我又闻之,阿叶一身饰物,环佩玉声璆然,有似那位南子,倾慕通儒达士,而我作为孔门后学……”

“你骂阿叶,我不心惊,我是抱养的嘛。”

“那是呀,阿叶那样的,绝对拉不出你这样的丑屎!”拓也颠着身子说,“啊哈,人上人的感觉,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难找,眼下就让我找到了,我且好好地感受吧……”

“拓也君,放了我吧。”

“自古道,捉贼易,放贼难。等贤了那老货到来,你再让他讲情吧。我不要别的,只要雄太每天给我家挑两桶水,倒一桶屎尿,送我一块糖板。”

“我送你糖板,一天两块。”

“你哪天违约,我到哪里抓你去?”

“我师父家呀。”

“哎,船越那人,那般可恶……但愿十辈子不见!”

一时,贤了领着吉难走来,一个大汉缀行在后——船越。

拓也一见,连忙起立,支吾道:“却才发力过猛,又三吹六少的,说了一些狼烟大话,我得回家养神歇力了。”

“别走呀!”健一抱住拓也的双腿,“请你全面展示唐手道,让他们欣赏一遍,体验一回……”

“健一君,求你了!”

“拓也君,你怎么求我了?本是我求你的呀!”

说话间,船越已抢至跟前,带起一阵邪风。

“老爹,许久不见。”拓也双手下垂,鼻头冒汗,“我从年前忙到年后,也没能前去给你老贺节。”

“你在忙什么?”船越笑问。

“回禀老爹,事情本是这样的。”拓也躬身道,“拓野寄来一本小书,说那是琉球国唐手佐久川的著作。自从到手,我就开读,同样依样练功。你要问:‘那书也是你看的?那功也是你练的?’那我得说:‘常人贵远贱亲,向声背实;又患暗于自见,谓己为贤。’”

“练成了吗?”船越说着,右手搭到拓也左肩上。

“哎呀……”拓也登时塌架,随即满地打滚。

“这也叫接招吧?”船越苦笑道,“可是,你出的又是什么招式呀?”

“你的手劲过重了呀……”

“那么,请放平身体,让我揉上一揉。”船越骑到拓也背上,双手探向拓也的胳肢窝。

“哈哈哈,呀呀呀,哈哈哈,呀呀呀——不如打我呢!”

“我凭什么打你?”

“呀呀呀,哈哈哈,呀呀呀,哈哈哈……”

“看你那么快活,我不妨重来一遍。”

“爹呀,我死了!”

“你是快活死了吧?啊哈,正所谓:快活死,死快活!”

“哈哈哈,呀呀呀,哈哈哈,呀——”拓也头一偏,不动了。

“断气了?”贤了惊问。

“嗯,牙关闭锁,呼吸骤停,面色变灰,肢体转凉。”船越拍拍手,站起来,“据你的经验,接下来怎么办?”

“停尸,守灵,请一众僧侣,念一本《往生咒》……可我又怕他诈尸。”

“你们别动他!”雄太说罢,跑进家门。

一时,雄太提来半桶水,浇到拓也身上。拓也四肢一摊,复活了。

“拓也君,是我用水救你的呀。”雄太笑道,“半桶水不值一个铜钱,又是涮过抹布的,我也不收费了。”

“那我也不既言谢了。”拓也摔打几次,最终爬起来,“哎呀,我成猪打腻了,哪敢进家呢?”

“家里你怕谁?”雄太问。

“噢,拓野走了,拓海走了,我为大了!”拓也仰天一笑,往东走去,“谁训我一声,我骂谁一顿——两个臭娘们!”

“这样的小子,能得好吗?”贤了叹道。

“老头,”拓也扭扭身子,“尘八今天刚离家门,你便抄他的后路……”

“站住!”

“你为什么管我?你是我爸爸,是我爷爷?”

“那两个人嘛,许是一个人……”贤了话一出口,后悔不迭,“拓也君,我说错了……”

“你那一句,顶一万句……”拓也咽口气,仰身后倒。

“这一回,好像不是装的……”船越扯扯拓也的眼皮,随即喝令健一,“把他救活!”

“我……我哪会呀?”

“平时老子怎么教你的?”

“噢——”

当下,健一把拓也的两腮打肿,也没把拓也打醒,苦笑道:“看来我是白学了,我注定出不了师。”

“心肺复苏,要用胸外按压法!”船越喝道。

“可是我,没有力了呀……对,我未见力不足者!”

然而,无论健一如何按压,拓也终没反应。

“这种情况下,只有请龟田太太了。”贤了说,“可是,龟田太太讨厌他,最最讨厌他……”

“救人事大!”船越喝道。

一时,龟田太太赶来,随即马趴在拓也身上,做起人工呼吸。

突然,拓也叫道:“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啊哈,他又活了!”雄太跳起来。

“他的要求是强烈的,也是真诚的,只是丧钟出现了故障。”贤了笑了笑,对龟田太太说,“有劳太太了。”

“不客气——我的假牙呢?”

“在这里呢,险些让我私吞……”拓也从嘴里取出一副牙托,“纯银的吧?”

“拿来!”龟田太太夺过牙托,起身离去。

“显然是纯银的,果然是螃蟹有肉在壳里……”拓也坐起来,苦起脸,“按理说,落到我嘴里,便是我的了,我又没抢,又有旁证……”

“拓也君,你知人体上哪个部位最脏吗?”船越说,“不是手,不是脚,也不是腚门,而是口腔。再请问,口腔中哪个部位最脏?不是软腭,不是硬腭,也不是舌头,而是牙齿。原因在于,牙齿生牙石,牙缝又有食物残留。当然了,牙托可以摘下来,用铁刷子刷洗。臭市有一位老掌柜,通常晚饭后刷洗牙托,刷去当天的食物残渣……”

“啊——”拓也掐住食管,“今天的午饭只有一碗荤菜,让我一人扒吃了,不能吐呀!”

“刚才呀,你是给熏醒的,我也给熏着了。”贤了苦笑道,“龟田太太口气奇臭,只因肝肺有病。她那舌苔,又像抹了一层黄屎,竹片也刮不净……”

“你还说!”拓也跳将起来,“谁再敢说那话,我一头顶死他!”

这时,西边来了一个小贩,戴着脸罩,提着竹篮。小贩走到八角井边,放下竹篮,一边敲锣,一边吆喝:“好甜的糖板,一个铜钱一大块,敬请来买呀!卖糖板,卖糖板,一个铜钱一大块!我的糖板,由砂糖、冰糖、茶叶、蜜蜂、薄荷、砂仁、玫瑰、豆蔻、陈皮精制而成,有止咳、化痰、润喉、解胃酸、通鼻塞、缓牙痛、除舌腻、消口腔异味之功效……”

拓也听到这里,跑到历久屋西墙边,摧胸倒肚地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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