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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水下的吸血鬼48(1 / 2)

艾伦把小盒子捧在手里,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而当艾伦准备把盒子放回袍子里面的时候,那些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又响起在耳边。

“归顺于我……我给你无比强大的力量……”

艾伦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真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吗?你的这些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呵呵,你太自信了!”

盒子说道。

“吼吼吼!”

马蹄声传来,踏着沙土地的摩擦声犹在身边,人群的嘶吼声,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男孩女孩哭泣奔跑,到处都是地狱一般的悲鸣与疮伤。

一个坐落于山谷里的村庄出现在艾伦面前,当他回头的时候,霍格沃茨消失了,黑湖消失了,只有一大片深不见底的乌云笼罩在四周。村庄里燃烧着冲天不灭的火焰。

“魔影显现,众生为之献祭!”

一团团的黑雾盘旋在村庄上面,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躲在黑雾里窥视着。

村民们拼命逃着,他们好像极为害怕什么东西,但是艾伦并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屠杀者,他慢慢走入了村庄,脚边上就是一叠叠的白骨,骨头上还有新鲜的血肉残留。

一个小女孩抱着破旧的布娃娃在空地上哭喊着,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旧旧的,头发是亚麻布一样的颜色,随意地披在头后,她嘴里叫道: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艾伦于心不忍,走近了问道:

“你是在找爸爸妈妈吗?”

“妈妈说了,我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小女孩天真地说道。

艾伦忍俊不禁:

“可是,你现在不就对我说话了吗?”

“因为大哥哥不是坏人,大哥哥很好看!”小女孩说着天真烂漫的话。

艾伦微笑着问道:

“你住在这里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艾伦的问题,小女孩突然好像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了一样,脸上都是恐惧与不知所措:

“大哥哥,我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我和爸爸妈妈们在这儿生活了八年,我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艾伦看出了小女孩的惶恐不安,天上的黑雾徘徊着,他又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抱着布娃娃,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艾伦跟着她,小女孩自言自语道:

“先是水井里被人下了毒,毒死了几家人,又是外面林子里的野狗发了疯,咬死了外出狩猎的猎人,最后是突如其来的疾病,有人恶心,乏力,嘴里吐出大量大量的血迹。我们一开始还能够处理尸体,尸体就埋在村子外面的闲地上。”

小女孩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很不情愿地继续说道:

“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了,就简单堆在村子边上,尸体堆成了山……”

艾伦转头看着周围,在一排排房屋外面堆砌着一些黑乎乎的小山,小山是什么,不言自明。

“在晚上,爸爸妈妈会给我讲故事,很多年了,都会那么做,但是他们如今也病了,而且病地很重,他们一边咳嗽,一边对我说,这一切都是惩罚,我们是被神抛弃的人,我们失去了我主的庇佑,这是因为我们人类的原罪!”

小女孩对自己父母说的话深信不疑。

“但是爸爸妈妈在哪儿呢?我找不到他们,没有他们,我也许今天就会死!大哥哥,你说我死了之后,会和那些地上的尸体一样吗?它们被秃鹫啄地只剩骨头。”

小女孩凄然一笑,宛若一朵茉莉花盛开,她身上破破烂烂的,但是她有最美好的笑容。

“不会!”艾伦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从未这样愤怒过,他牵着小女孩的手,对她说道:

“我保证,你绝不会孤零零地死掉!”

“孤零零的!我害怕一个人,他们说野狗会吃掉我这样的小孩,大哥哥,我好害怕!”小女孩巴着艾伦的胳膊,双手用力,指甲都陷入艾伦的皮肤了,可是艾伦一声不吭。

艾伦指着天:

“你看不到那些黑雾和眼睛吗?”

“没有,大哥哥,那里什么都没有。”小女孩回答道。

“我并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爱过别人,我还没有尝过被人爱的滋味!”一个病怏怏的男人躺在草席上无力地呐喊着。

然后艾伦就看到了那一幕。

天上的黑雾螺旋地落下,一只布满荆棘和血管的大手扑向了那男人,它尽情汲取着男人的生命,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一声声肆无忌惮,嘲笑谩骂声从黑雾里传来,就好像有一群魔鬼坐在云端,掌控着凡人的生死。

男人死了,他甚至没有挣扎,精气神就全然失去了,一双死鱼眼望着天空。

“大哥哥!”小女孩靠地更近了,一点点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我会保护你的!”艾伦把她抱地更紧了。

房屋被点着了,是从天而降的雷霆,它们精准地击中屋顶,让屋子疯狂地燃烧着,不用说,这就是所谓的神罚,如果神要惩罚你了,只能说明你犯了过错,没有其他的可能。

一连串的病人躺在地上,皮肤都成了模糊的血块,嘴里涌出一阵阵的血,还咳嗽出自己的内脏碎片,他们都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那些黑雾里的大手,伺机而来,夺走自己的食物,而它们的欢笑声从来没有休止过。

一股寒意从艾伦的脚底下蔓延到全身,一种莫大的悲伤和骇然攥住了艾伦的心脏,他二话不说将上古魔杖拿了出来,但是他一个魔法都使用不了。

“嘿嘿……”邪恶的声音在云端说道。

“嘿嘿……”它们嘲笑着艾伦。

“大哥哥!”小女孩浑身颤抖,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手脚逐渐丧失着力气,她的五脏六腑被难以描述的力量快速摧残着,以至于她万分虚弱地说道:

“大哥哥,我好害怕,我会死吗?咳咳……就像那些人一样,咳咳……如果爸爸妈妈也死了,我会不会和他们团聚呢?咳咳……”

“我不许你说这些话,不许!”

艾伦命令道,他怀里的小女孩越发脆弱了,小生命的动力正在悄然流逝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冷了。

“盔甲护身!”

上古魔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嘿嘿……”黑雾嬉笑着。

“嘿嘿,神可怜你们所赐予的力量,怎么会反过来伤害我们呢?你这个可怜的蝼蚁奴仆!”黑雾嘲讽着。

“我不甘心啊!”艾伦怀里的小女孩的动静微弱着,就快要消失了,然而他却什么也干不了!

“神的意志,不容违抗!我要谁死,谁就得死!我偏偏就要她死!”黑雾宣判着。

“大哥哥!”

小女孩最后哀叹道,恰如夕阳下的最后一抹阳光,她笑了,笑地比茉莉花还要纯洁美丽,她总算是在苦难的世界里解脱了。

艾伦注意到,她的眼睛绚烂而美丽,是紫罗兰的颜色。

尸体就在艾伦的手中,黑雾在他身边咆哮着,一次次大手探下,一次次夺走那些凡人的生命,村民们与畜牲没有太大的差别,进程加快了,很快的,村子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一个活人,房屋都成了一座座废墟,沧海桑田,岁月轮转,村庄在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小女孩的尸体成了飞灰,从艾伦的指间如泥沙一般滑走了。

“告诉我,艾伦,你渴望力量吗?如果你拥有超越神的力量,你就可以把那些黑雾当做蝼蚁,你就可以拯救许多人!”盒子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艾伦喃喃自语道。

艾伦的眼睛里渗出一丝晶莹剔透的泪水,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却无比的清澈,他说道:

“我不需要!你能保证自己可以把那些玩意视为蝼蚁吗?”

盒子没有回答。

“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一只大点儿的蝼蚁罢了,否则你怎么会受制于巫师?”艾伦冷静说道。

“你很聪明,但是我给你看的,是真实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揣摩吧,别到时候,看着你所要保护的人死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会反悔!”

盒子第一次首先杜绝了对艾伦的交流,艾伦从那幻境里清醒过来,周围又都是熟悉的霍格沃茨的一草一木,唯一不同的是,艾伦似乎自己走了很远的路,离温室已经很远了。

“你好啊?艾伦。”

一根魔杖抵在了艾伦的背后,金斯莱在他身后压着声音说道:

“我真没想到盒子对你的影响那么大!艾伦,我很好奇,盒子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失魂落魄地在霍格沃茨里乱走,不过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终于是落入我的手掌心了。”

“你中了夺魂咒?”艾伦问道。

“艾伦,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天之骄子,不错,自从金斯莱辞职于魔法部后,我们在他归家的途中对他使用了夺魂咒,不愧是魔法部长啊,费了我们不少的力气!不过我们成功打入霍格沃茨了,这不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吗?”金斯莱阴沉地说道。

“你们到霍格沃茨来,应该不是为了教书育人吧?”艾伦说道。

“你大可以猜一猜,本来我会好好折磨你的,但是时间紧迫,啊,正如我在课堂上说的那样,时间紧迫!走,艾伦,我们边走边说。”

金斯莱用魔杖驱使着艾伦朝前走,神奇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巫师,而从大礼堂飘来的热闹响声,让艾伦不由得问道:

“那里发生了什么?”

“与你无关,孩子,我举办了一场考前联谊会,把巫师们都调过去了,现在是我们的二人时光!”金斯莱笑道。

艾伦听到里面有歌声,有笑语,有热气腾腾,有富有律动的节拍,有一群小巫师在一起度过他们的校园生活,快乐自在,无忧无虑。

可惜这些与艾伦没有关系,艾伦恍惚间回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在离别声里,他总是孤身一人,别人与父母诉说衷肠,他只有哈皮妮斯做伴,别人一家子聚在一起,在车站里散落一团一团,他在喧嚣里独自行走。

“艾伦!”

一个姑娘的叫声,把艾伦从悲伤里拽了出来,罗丝抱着一本大部头,从一边的走廊里走来:

“艾伦,我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在魁地奇赛场里训练呢!哦,金斯莱教授,你好!”

“嗯,格兰杰的女儿,你也好。”金斯莱不喜不怒。

艾伦心中再次升腾起不安,他抢先问道:

“哦,罗丝,你是要去大礼堂里吗?”

“对啊,艾伦,要我们一起吗?”罗丝就要迈动步子,来拉艾伦。

艾伦只感觉自己脖子后面的魔杖微微用力,他说道:

“不不,罗丝,我有学习上的问题要问教授,我要去他老人家的办公室呢!”

罗丝明显有些落寞,垂着头,说道:

“好吧,但是等你回来了,也把问题讲给我听听,好吗?”

艾伦自信满满地答应了,他和金斯莱目视着罗丝走向大礼堂,小女巫还时不时回头看艾伦,好像在确保他没有突然离开。

“啧啧,有情有义的朋友啊,如果你刚才再说慢一点儿,说不定我就会出手了!”金斯莱不露声色地威胁道。

两个人出了霍格沃茨,走过了大草地,来到了黑湖边,此时已经听不到嚎叫声了,但是艾伦却浑身都是冷汗。

“你是个善良的巫师,艾伦,不过我并不打算让你再回霍格沃茨了,等事情办妥了,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别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的地方。”金斯莱终于在脸上咧开嘴大声笑道:

“你,如此地天赋卓绝,如此地潜力无限,若是你成为了我的仆人,我在家族里的地位势必水涨船高,假以时日,你会是我的得力助手!”

金斯莱说着,面色一变,又十分地沉稳,双手掐住艾伦的胳膊,将他凭空提起来:

“艾伦,你休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我说到做到!”

忽然,金斯莱的脸扭成了一团,而后他松开了手,面容慈爱,轻轻说道:

“完成我的任务,艾伦,这是你的投名状,有了这个,我,还有他们,都会接纳你的。”

艾伦始终没有反应,直到现在他才说道:

“什么任务?你不是想要我跳湖吧?”

黑湖里浪花朵朵,乌贼硕大的触手在湖面上表演着花哨的动作,发出悠久的古老之声,湖深处,一些鱼类的身影倏忽而来,又刹那而过,浮光掠影一般的身姿游荡着。

“不错,我是要让你跳进去的,但是我有准备。”

金斯莱无声地催动着魔杖,一个不规则的气泡泡从杖尖飞出来,套在了艾伦头上,让他显得像个外星人,星星的光被泡泡折射着不成样子,在艾伦眼里,只有混沌歪曲的光影。

“艾伦,我想你会游泳吧?如果你不会的话,我还是会把你丢进去的,反正淹死了我也没事!”金斯莱恶毒地说道。

“我会!而且我游地比水蛇还要快!”艾伦适应着泡泡里呼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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