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舫的沉没，这件事情着实古怪。
虽然钱一帆让柳无痕给交代，但他心里也清楚，柳无痕只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哪怕钱一帆曾直面那个嫌疑最大人，却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半分破绽。
不只是钱一帆，他的侍卫们也是这么想的。
“少爷，我看不夜舫这事，肯定就是那个红衣小子干的。”
“是吗？那你给本少爷说说，他是怎么干的啊？”
“他……呃……”
一句反问，说话的侍卫接不上了。
钱一帆随手就是用扇子往说话小弟脸上一甩：“你觉得是本少爷瞎，还是你傻？啊？”
这话可就重了，小弟连忙认错：“哎哟，是……是小的傻，小的错了。”
当然，这并不是钱一帆没有让手下追击的最重要原因。
“再说了，就算是他干的，就你们……啊？谁拿得住他？”
“……”
无人接话。
陆最后为了脱身激活的驱灵死域，不要说是这些小弟，连钱一帆都是心有余悸。
话虽如此，但那个红衣少年（钱一帆视角下的陆），到底是不是炸毁不夜舫的凶手，其实钱一帆确实拿不准。
但是，除了那句沉船的预言，钱一帆也确实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和动机。
且不说陆上船后全程都不只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钱一帆将他“请”上不夜舫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偶然事件。
但是无声无息地潜入不夜舫，并且实施炸船，这种事情不经过周密筹划和预演，能做到吗？
更巧合的是，炸船之时，负责经营这条船的柳无痕和她的帮众全都不在。
就凭这一点，与其怀疑陆，说柳无痕是自导自演反而更可信些。
“少爷，那如果三天之后，血刹门的人给不出交代，难道真的要……”
“当然！事情出在他血刹门的地盘上，他不给交代谁给交代？”
“可是那柳无痕毕竟也是个堂主，如果真的杀了，只怕……”
“哼，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位血刹门的门主还坐得住？到时还不得让他当众给我磕一个！”
“啊……原来是这样，少爷，高！实在是高啊！”
听懂了柳无痕的用意，一旁的侍卫连忙奉承。
柳无痕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船已经沉了，这种既定事实无需再多纠结。
如何把事情妥当地善后，甚至反过来利用一番，才是重点所在。
对柳无痕来说，用这件事来给血刹门一个当头棒喝，实在合适不过了。
血刹门虽然依附于五湖会，但和其他的帮派不同，不仅独立性强，而且非常不安分。
特别是血刹门与那些隐世宗门之间的冲突，最为过分。
在钱一帆看来，血刹门的行为已经有些越界了。
五湖会之所以对血刹门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是因为血刹门和江湖门派之间没什么冲突，甚至有些帮派和血刹门关系还不错。
第二，则是因为钱一帆的外公，五湖会龙头钱老爷子和血刹门有交情。
所以，对钱一帆来说，利用不夜舫的事情，狠狠敲打一下血刹门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