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地，接连着同样银装素裹的山脉。雪地上排列整齐的骑兵竖着亮堂堂的马刀往来奔袭，用扎在旁边的草人练习疾驰中的劈砍。
西北多平原，这里就是骑兵的战场，也是蓝斌一直最梦寐以求向往的地方。
现在正在这里训练的骑兵，都是蓝斌和陈云九两人从各个卫所里面挑选出来的好兵。虽然有些人在原本的卫所里面并不受重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看上去都已经很有一副精兵的样子。
陈云九对此很是满意，骑在马上，指着不远处正刀刀命中的骑兵朝蓝斌说：“小公爷，您看，大伙儿都很卖力气呢！像这样的队伍，别说是拿去打哈密。就算是跟国公爷去打北元，都是绰绰有余啊！”
蓝斌笑笑，没有称是，也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捕鱼儿海那一战，陈大哥该是参与了的吧？我爹真正的成名之战，朝野一片赞颂，打得很好啊。几十年征战，厚积薄发，再加上些运气，才能有这样的战果。我？怕是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运气。”
陈云九听了，立马摇头，说：“小公爷，您这话可就有失公允了。若是单论兵的素质，这两百人，卑职敢说，绝对是当世一流！您该信得过自己，也该信得过他们。”
“不是我不信他们，而是没有经过真正的战斗，就不能称之为一支强兵。没有在血里面淬过的刀，也不能称之为是好刀。更何况……”蓝斌顿了顿，手指向稍远一些正对着草靶射箭的士兵们，“你看他们，报上来的命中数字的确很好听。什么立靶、骑靶、移动靶，各种各样的草靶，可那毕竟是死东西。而且，不限制时间的射箭，对于我们而言，实用性不大。现在这些训练，还只能算他们基础打得不错。至于究竟上了战场能不能发挥出这样的作用，还未可知。”
陈云九也是沉浸于士兵们进步飞速的情况下，一时间没有观察到这样的异样。但在他看来，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一上战场就是老兵呢？老兵都是打出来的。
陈云九说：“小公爷，他们毕竟都是驻边卫所里面选拔出来的兵，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在这里占一半左右。虽然这些老兵大多数也只参与过一两次战斗，但那也算是见过血的，想必不会叫人失望。”
蓝斌摇摇头道：“我看不见得！陈大哥，我们这些人，是为了应对哈密会出现的异常而组建起来的。人数不多，而且，从各个卫所征调的战马，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快速移动，突袭作战。我们是没有那个尝试的机会的，一击不中，几乎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所以，我们是没有什么时间给他们慢慢适应的。”
陈云九面露困惑，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蓝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