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渐渐翻起鱼肚白。
片刻之后,便有一道道朝阳穿透云层,洒在同州大地上。
数骑不顾一切地在田间地头狂奔,里许之外则有另一支骑兵紧追不舍。
胯下的马儿嘶鸣不止,但朱温依旧不停的挥舞着马鞭。
追兵距离自己只有里许了,一旦停下便是自己的死期。
刘瑧心中更是恼怒不已,自己率领骑兵营奔袭了一夜,愣是没有追上朱温。
“再快点儿!再快点儿!”刘瑧口中不断默念着,只要将距离缩短到五十丈,他就能用火箭筒轰了朱温。
即便火箭筒轰不死朱温,也能减缓他的速度,这样刘瑧同样有可以杀他。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座军营却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朱温放眼望去,很快便认出军营中的旗帜,是河中王重荣的兵马。
“大人,我们怎么办?”朱温身旁的一人问道。
“去前面的军营!”朱温很快做出了决断。
如今马儿已经力竭,再跑下去也难以逃脱刘瑧的追击,一旦落在刘瑧手里,自己必死无疑。
但若是去找王重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刘瑧也发现了王重荣大军的军营,见朱温朝着军营逃去,心中顿生疑惑。
虽然和王重荣不熟,但大家好歹都是唐军,朱温进了王重荣军营,便插翅难飞了。
“加快速度,追上去!”刘瑧一声令下,骑兵营全速朝着王重荣军营而去。
河中军营,王重荣刚刚睡醒,便听士卒来报,朱温带领数骑前来归降,似是被人追杀。
一听来的是朱温,王重荣冷哼一声,但还是命人将朱温带了进来。
昨日已收到军报,称朱温归降大唐,杨复光和刘瑧已率大军入城,不知一夜之间出了何种变故,朱温居然又会来找他归降。
朱温一入军帐,当即拜倒在地哭道:“朱温愿为节帅马前卒,还请节帅相救!”
“出了何事,先说与本帅听。”王重荣并没马上答应朱温,而是问起了事情缘由。
“前日我已携同州军民归降,但那刘瑧却称我为祸端,欲要杀我。因我知节帅率军在此,昨夜趁其不备逃出同州,特来请节帅相救,我愿为节帅执马坠蹬!”朱温说罢,又是一拜。
“你既已归降,怎能擅杀,放心吧,本帅在此,没人能杀的了你。”王重荣嘿嘿笑道。
此时又有士卒来报,称左神策军指挥使刘瑧带兵已至营门外。
“走,随本帅出去会会刘瑧。”王重荣身披铠甲,率先出营,朱温则紧跟其后。
营门外,刘瑧策马持枪,骑兵营士卒也个个杀气腾腾。
不多时,只见一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朱温则跟在对方身后。
“王节帅,在下乃左神策军指挥使刘瑧,正在追捕黄贼之将朱温,还请将其交还在下,在下不胜感激!”刘瑧虽未见过王重荣,但此时也能猜出其人是谁。
王重荣见刘瑧年轻,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但口中仍然毫不客气:“朱温既已归降,不知刘指挥使为何还要加害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