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不论是黑暗空间，还是那根漆黑的“长绳”，它们都能在现实中出现，而出现的契机，就是那股陌生意志的出现。
但此时的罗宾，没有深究这些。
他的脑袋被愤怒填满。
在军情九处这些高层眼中，普通人不过如草芥，是可以随时收割的事物。
他们不在乎你的经历，你的情感，你的梦想，你活着的一切证据。
“告诉我，他们在那里？”罗宾用沙哑的声音道。
瓦德•图利面色苍白。
他并不希望罗宾和军情九处之间爆发战斗。
军情九处是王国的庞然大物，罗宾背后有邪神。这两方之间爆发的战斗，可能只是刮起的风，也会让现场之外的自己殒命。
冷冷地看着瓦德，罗宾道，“我不会说出你来，这是我唯一的保证。”
自己的一条命，要寄托于你的保证？
可是，自己又能拒绝罗宾吗？
想起刚才那股可怕的意志，还有那漆黑如触手一样的东西。
面前的年轻人背后，隐藏着一尊邪神，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想到这里，瓦德决定坦白。
“上次您送货的地方，就是辉岩街底下的那条暗河，到达地底之后，顺着通道一直往左边走，就是军情九处接收人口的地方。那里通常有大量人员把手，我们也不知他们具体在里面做什么。”
瓦德说的都是实话。但他发现自己坦白完之后，罗宾并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时，房间内一暗，那股可怕的气息再次出现。
完了！
对方并不想放过他。
身体虽然还在颤抖，瓦德渐渐平静下来。
他想起自己的一生。落魄过，享受过。当过好人，也干过不少坏事。
今天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了吧…
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可等了半天，瓦德发现那股可怕的气息消失了。
“你走吧。”罗宾沙哑着道。
刚才他使用了“黑暗投影”，不过是利用灵性观察，瓦德的灵体是否与外在表现不一，并以此对端他是否在撒谎。
这是金克教的一个方法。
测试的结果是，瓦德没有撒谎，他的灵体与在外表现一致，是一种透彻的平淡。
瓦德愣了一下。
确定不是错觉，他忍不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能够活着，他当然不想死。
“罗宾先生，那我走了…”
“等等…”
看见瓦德一脸呆滞，罗宾指着地上的丽塔·佩雷拉道，“挑选一个靠海的地方，让她好好沉眠，然后告诉我地址。”
“是！”
瓦德点头哈腰地上前，抱着丽塔·佩雷拉的尸体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