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琅阁中,肖六正在给客人介绍楼中一款鸳鸯蔓草纹金壶,楼中一个伙计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肖六眼睛一亮,随后笑呵呵地跟客人致歉,让楼中稳重的伙计接待好客人,自己则向后院走去。
城墙边上那个卖烛油的摊贩,此时正在站金琅阁的密室之中。
“堂主,沈家幼子已现身了。”
肖六松了口气;“很好,他现在在何处?“
烛油摊贩皱眉:“堂主,沈家幼子现在是与五皇子的青卫搅在一处的。”
“你确定?”肖六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五皇子啊!那恐怕得惊动门主了。
“此事你立了大功,门中功劳簿上会为你记上一轮眉月的。”
烛油摊贩心中大喜。不意门中,功劳簿中,会根据功劳的大小,以月相来区分记录,从小打大分别是眉月、弦月、盈月、满月,每月功劳使会根据功劳簿给到对应的赏金。
眉月的奖励对他这样一个门内最底层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奖励。
“多谢堂主!”
待来人退去后,肖六将消息整理好后,发给樊天扬。
……
沈不遗跟青山回到知州府内,温甘棠正在院中等他。
他怯怯地看了一眼,只见阿九面若寒霜,眸光似一道剑光般,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不多时开口道:“谁伤了你?”
沈不遗一愣,他原本以为会等来阿九的叱责,却不曾想是一声充满关怀问询,虽然还是冷冰冰的。
沈不遗摇摇头,正要说无事,被青山抢白:“阿九大夫,是梁鸿那个怂货。”
“梁鸿又是谁?为何要伤他?”温甘棠转头看着青山问道。
“梁鸿是三皇子府上的人,至于为什么要对付这小子……”他眼神看向那把刀。
温甘棠明白了,是这把刀引出来的祸端。
“梁鸿在何处?”温甘棠冷然地问道。
见温甘棠脸色更不好了,青山连忙问道:“阿九大夫您要做什么?”
“他打了沈不遗,我自然是要去找他说道说道。”
沈不遗在旁边看着阿九想要为他出头的模样,之前心里的委屈转眼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哪用得着您出手啊!方才我已经狠狠教训了他。”青山揍了梁鸿一顿,心里正得劲呢。
“你砍了他的手?”
“那……那倒没有……”青山挠挠头,阿九大夫说得对,当时应该砍了他的手才对。“不够阿九大夫不放心,短时间内,那姓梁的别想拿起剑。”
温甘棠点点头,向沈不遗走去。从身上找出一瓶化淤的药,给沈不遗的双颊细心地上了药。
“阿九……”沈不遗动了动嘴唇,小声喊着。
“嗯,你方才看见青山是如何教训梁鸿的了?”温甘棠边上药边问道。
“看见了。”
“下次见到他,希望这伤你能如数还回去。”言罢,药也上完了。
沈不遗摸了摸脸上的药膏,看着温甘棠说道:“我知道了,阿九。”
……
夜幕降临后,温甘棠悄悄潜入了孙府。
她在房檐上游走,避开府中下人,想要找到麻三。
但孙府院落颇大,一时间也找寻不到,索性朝着主院去了。
见书房还有灯亮着,便悄悄掀开一片瓦,趴在房顶上听着对方的话。
孙仲涛正对着魏春回说道:“我将你救出,本想直接就送你出城,但今日城中守卫突然加强,只得将你暂时安置在府中,不过你放心,有我大哥在,没人敢进我这府中找人!”
魏春回跪地叩头道谢:“多谢孙老爷相救,魏某必会拿出所有身家献给老爷!”
孙仲涛抚着胡须点头:“好说好说。”
“只魏某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说说看。”
“魏某落到此般境地,都是拜那日一小儿所赐!魏某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魏春回一想到那天的温甘棠就咬牙切齿。
那日的小儿温甘棠听见这人想要将自己扒皮饮血,有些想笑。
自作孽不可活,竟然还怨旁人?
既然这些人蛇鼠一窝,那倒不用费神一个个去解决了,想到陆久安那边对孙府有计划,她今日就暂且先探到这里。
不过,既然在背后算计,被她这个正主听到了,那不留下点惩罚怎么行?
温甘棠便通过瓦片的间隙,撒了一些药粉到房内。
做完这些,她重新盖好瓦便撤了。
屋内孙仲涛和魏春回突然打了个喷嚏,身上一冷。
莫不成变天了?
温甘棠翻进知州府,临进客院,发现一道身影也在客院的屋顶上。
有些眼熟,温甘棠脚下一蹬,飞身向那道身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