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嘎吱响的木质台阶，凌霄跟随养殖场老板进入到屋子内部，其实凌霄也对屋子里面感到好奇，到底内部藏着什么东西，能吸引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大叔连家都不愿意回。
进门看去，室内是一种暖色调的装潢，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风景油画，圆形的小木桌，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泡茶工具。铺着不知道什么毛皮的沙发，还有临近南侧落地窗的摇摇椅，的确给人一股安逸的氛围。
“你先坐，我去给你泡壶茶。”顺从养殖场老板的好意，凌霄在那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沙发坐下。
看着面前的老板一顿操作，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碧绿的茶水摆到凌霄面前。
“谢谢。”习惯的道声后，凌霄端起烫嘴的咖啡，一边轻轻的吹气，一边观察老板的动态。
老板此刻跟他一样，也在低头缓缓吹气等茶凉，察觉不出老板的意图，凌霄只得装作四处望去，毕竟自己老盯着人家看也不好意思。
这是他在门框的上方，看到一对牛角，如同西部牧场的大门上挂的那样，那个位置选的很奇妙，除了在屋内沙发附近的位置，在屋外透过窗户的任何角度都看不到。
“我叫牛大力，是这家养殖场的老板。”深沉的嗓音将凌霄的的目光带回，他望向桌子对面的主人，继续听他说到。
泯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一股绵密的茶香从味蕾炸开，随着缠绵着舌头进入喉咙。好茶！虽然凌霄这个俗人平时没有品茶的雅致，但这令人惊讶的口感还是让他忍不住在内心发出一声感叹。
“我养这些动物已经十多年了，对于我来说，它们就像亲人一样。从配种，到接生，手动喂奶，看病吃药，我就像老父亲一般观战着它们的一声。”
眼前的茶杯激起一道波纹，凌霄没有在意，继续听他说到。
“虽然我倾注大部分的关爱，可它们长大，我就得亲手把它们送进屠宰场中。”老板的眼神逐渐低沉，说话的声音却提高了几分。
“但没办法！为了生活，为了活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不努力，就会有人取代你！吞并你！将你的一切占有！”听着老板的话语，不知为何，凌霄的意识有些恍惚。
“我将亲手养大的牛羊送进屠场，看它们被剥皮刮肉，鲜血浸润了地方，堆积在一旁的头颅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它们被做成衣服，卤成熟食，被挂上衣架！摆上餐桌！看着这些画面，我唯有袖手旁观，任由无力感深入我心……”
眼前的老板情绪激动的站立而起，他的眼底也露出隐藏的杀意。门框上挂的牛角逐渐与其融合，仿佛原本就长在他的头上一样。
凌霄眼中的画面却逐渐模糊，意识也随之缓缓远离，就像在无尽的大海中，随片片浪花被带走消逝。在昏倒在沙发上的前一刻，他才意识到，“茶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