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相关报告后，灰流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在这短暂的宁静中，她突然说道：“今晚……好平静啊。”
正在努力肝游戏的沈萧头也不抬的回道：“平静才是日常啊。像你这样刚上任两天接连出了两场大案的，才是稀罕事。”
“……”灰流丽回头看他一眼，但是后者正在全力以赴的通关boss，应该只是无心之言吧……
她放空了一会，然后利用监视官权限打开了治疗中心的记录。
“怎么回事？！”
听到她惊呼的沈萧吓了一跳，没能躲过技能直接GG，连忙问道：“咋了？”
灰流丽怔怔的看着屏幕：“蔡芳她……自杀了？”
……
正在治疗中心接受治疗的蔡芳，在今天傍晚的时候突然自杀。
幸好医生及时赶到，将她救了下来。
但是此刻她仍然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而且犯罪指数也高达293/300——若是在外面，这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了“死刑”的范畴了。
似乎是因为午睡时做了个噩梦，醒来后犯罪指数飙升，因承受不住打击而选择了自杀。
……
灰流丽捧着温热的可可久久不曾说话，直到沈萧将一盘刚加热好的爆米花放到她面前，她才开口问道：“你……你们被定性为【潜在罪犯】后，是怎么样的？”
“唔……”沈萧一颗一颗吃着，“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早有预料。”
灰流丽有些诧异。
“你知道我以前是写小说的。我26岁之前，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吧。因为工作和兴趣的原因，在长期接触文字的时候被精神污染了。”
沈萧平静的解释道：“因为工作需要，我能够接触到已经被封禁的作品，那些消失在人们生活之中的著作。越是学习，越让我无法忍受自身的平庸和无为，最终导致了心理色相浑浊。”
他耸耸肩：“这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必然的结果，所以我坦然接受。因为我无法割舍那些文字了。”
“哈……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彻底的封禁。《福尔摩斯探案集》、《悲惨世界》、《悟空传》、《儒林外史》……如果单纯的看其中一个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就怕加以思索。
“如果你是个只会接受知识的傻子，如果你是个只想看爽文、短剧、短视频却连一句有深意的话都无法理解的傻子，那么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危害，但是偏偏，现在的人都不是傻子。
“哪怕只是很隐晦的一句笑话，人们也能解读出其深意。
“就拿《基督山伯爵》来说吧，里面第十一章里面提到了……”
沈萧如数家珍的说着那些灰流丽十分陌生的“名著”，这让灰流丽的混乱的脑子稍微安定一些。
确如沈萧所言，自己上任两天两起案子，确实很少见……
她现在无比担忧赵凤的情况。
如果她也遇到了和蔡芳一样的问题的话……
闭了闭眼，她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真的可以当好一个【监视官】吗？”
她无比怀疑自己是否适合这个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