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兄弟回话给国公,”柳升微微昂首,坚定不移的说道:“就说,柳升定不负国公之所望。”
“什么所望?国公望你什么了?”
缇骑一脸懵逼,怎么还遇上谜语人了今天?
“兄弟只管带话回去便是。”
柳升神秘莫测的笑道。
“国公爷肯定明白。”
“那……成吧。”
缇骑纠结的应声,又跟柳升聊了一会,瞥见麾下众缇骑与家丁们忙活完了,这才抱拳告辞。
“兄弟一路顺风,好走啊!”
柳升挥手道别。
“柳郎君莫要再送,且回去吧,话我一定带到。”缇骑扯了扯缰绳,令战马驻步,抱拳道。
“那我就不送了,敢问兄弟名姓?”
“薛六,国公亲卫总旗官。”
总旗官薛六笑道。
“薛六兄,有缘再见啊!”
“子渐,有缘再见。”
言罢,扯回缰绳,轻踏战马,带着麾下出城去了。
只留下原地的柳升,眉头微皱。
【姓名】:【薛六】
【状态】:【和光同尘】
【命格】:【隐】
【命数】:【察见渊中鱼者不详】
柳升第一次见到跟自己同样被锁命格的人,不过此人的命数都看不了,这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询问面板,【无可奉告】。柳升摇了摇头,回府找来纸笔记下这个名字,欢天喜地的稀罕兵刃盔甲去了。
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气运点等着他收摄。
而那些缇骑们,与给医师送书送拐的同袍会和后,自向城门而去。
“咋样啊老薛?”
百户官梁洺见薛六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后者抱拳还礼,互相见礼过后,梁洺笑道。
“我看是不成了。”
薛六摇头道:“这柳升有大志向,怕是不会去德州任职。”
“哦?”
梁洺先是疑惑,接着恍然,“也难怪,他才十五六岁,这个年岁,咱也觉得自己个儿无所不能。”
“记得大公子来操练,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梁洺看向城门鼓楼,饶有兴趣的说道:“人人年少皆有大志,国公爷曾说:‘人须立志,志立则功就’!只是不知这位柳子渐,难得国公青眼,是否有凭一己之力,让国公刮目相看的才能呢?”
“如国公之于大将军故事?”
“如国公之于大将军故事!”
薛六震声应和,旋即失笑,扬鞭策马,“你我亦不过壮年,如何能被一个舞象小儿比过去?”
“我是没这心气了,不像你,有才藏锋,你说你藏什么呢?”
“我曾经读过《周易》。”
薛六说道。
“那又如何,读懂了?”
梁洺笑问。
“没有。”
“那不就得……”
“但是里面有一句,我记忆犹新。”
薛六双眸深沉似水。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梁洺愣愣的看着他,半晌,笑骂道:“待你奶奶个腿!从军十年了快,也没见你一飞冲天,别等到老了还乡还没等到你说的时机。”
薛六骂了回去,面上带笑,可他心中如何想的,谁又知道呢?
硕大的海岱行省,偌大的泺邑都司。
其中有多少凶禽猛兽,鲲鹏潜龙,在勿用的阶段,藏锋守拙。
他们或如梁洺一般,自认为无了拼劲,想着晋升无望,就这么过下去也好;或如薛六无二,看天下尚无大事,觉得时机未到,应和光同尘;或如柳升那样,带着莫名的骄傲,心中自命不凡,无论发生什么,都自信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亦或者,如那自天界寺北上而来,野心勃勃的贼和尚,只待天下乱起,施展一身才学,扶潜龙腾渊,炼假还真。
他们聚集于此,他们巍然矗立,
只待,
局势将明,天下乱起。
……
柳府。
见诸位家丁看着那些礼品两眼放光,柳升大手一挥,表示无论兵器兵书尽管取用。
当然,前提是必须等他把上面的气运点收走后再说别的。
“作为郎主,这还是拼命得来的,我先稀罕稀罕,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
“郎君尽管稀罕。”
“这本就是郎君之物,我等怎会置喙?”
家丁们嘻嘻哈哈的抱拳,勾肩搭背的走了。
他们也是军中之卒,护卫柳郎君之字乃是自发行为,近日情况特殊,故而请了长假,现在柳升问题不大,那就得分批次回营操练了。
今天最后一日假期,那不得好好玩乐?
内舍里,卧房中。
再三向面板确认了摄取气运点不会影响物品本身之后,柳升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兵书兵器,以及燕国公年少时所着玄甲上的气运点全都收入囊中。
旋即,眸光闪动,久违的命数面板浮现而出。
【姓名】:【柳升】
【命格】:【破军坐命(隐)】
【状态】:【双臂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