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层层叠叠的锦绣衣裳下头,果然是暧昧不清的红痕遍布,肩颈一带尤其让他作弄得一片狼藉,连两颗红豆都肿了一圈儿。沈鸢的身子受不住太多,他便格外爱同沈鸢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亲热,倒留下许多痕迹来。
这样的靡丽浪荡,这样的故作正经,如今都是他的。
卫瓒眼眸乌暗,正想说两句浑话,却忽的一阵剧痛,活鱼似的弹了一下。
原是沈鸢几分恼意,戳他伤痕累累的患处。
本就肿得老高,让沈鸢这一戳,便越发火辣辣的疼。
沈鸢见他吃痛,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卫瓒又弹了一下。
最后沈鸢眼睛明显亮了,不自觉扬起手来。
卫瓒眉心一跳:“沈折春!”
没用,到底是重重在他伤处揍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雪上加霜。
揍得卫瓒闷哼一声,离水活鱼似的弹跳起来,却是龇牙咧嘴说:“沈折春,你好歹毒的心肠。”
沈鸢这才出了气似的,将自己襟口拢好,只低低笑了一声:“色胆迷天。”
卫瓒说:“咱俩谁色胆迷天,你动手动脚地乱揍人屁股。”
沈鸢轻哼说:“你都好意思把我绑回来,我对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卫瓒说:“你再说一次,我是什么人?”
沈鸢自知说漏了嘴,缄口不言。
卫瓒低低地笑:“你怎的不说了?”
“我是什么人?”
沈鸢只面红耳赤挽起袖子来,恶向胆边生,意图趁人之危。心道左右这小混蛋身强力壮,已让侯爷揍了,再肿上两天也没什么不能的,只喊:“知雪,拿绳子来。”
他非要将人捆着揍了才好。
卫瓒只笑着将人手腕抓着了。
两下僵持,昨晚那点儿新婚的热度又上了来,只觉沈鸢那凶恶的神色都带了几分可爱,勾得人心里头发酥。
卫瓒盯着沈鸢的唇瞧了好一阵子。
忽得听见外头知雪小声敲门:“公子。”
沈鸢说:“怎的了?绳子拿来了?”
知雪急说:“不是,是侯夫人回来了,直接往枕戈院来了,这会儿快到门口了。”
沈鸢怔了一怔。
卫瓒正欲说什么。
却忽见这小病秧子立马变了另一副面孔,浑不似在他面前凶恶。
眼圈红红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没多久连鼻尖都有些红了。
只等侯夫人一进门儿来,这小病秧子便开口沙哑喊了一声:“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