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母亲吩咐。”
路安感受着对方柔和的视线，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偏过头去看母亲尹丽月。
话音落下，却见尹丽月与先生王仲两人顿时忍俊不禁起来，只不过母亲尹丽月是捂嘴微笑，先生王仲仰天大笑。
先生何故发笑？
母亲又何故发笑？
路安一脸疑惑，在他看来他的一身礼数可没有半点儿问题。
“你且猜猜我缘何在此？”先生王仲见他不解，伸出右手轻抚路安头顶解释。
原来如此，路安还以为是因为他一个小小孩童故作成熟的反差引得两人这副作态，倒是没有思考到这茬。
“明天先生就会在路府住下，专门教你读书做人的道理，你可愿意？”尹丽月收起笑容，低头看着路安唇齿微张。
早在路安抓周抓到那本小书的时候，尹丽月就为路安规划好了日后的路线，私塾读书考取功名，再依靠路家两代的努力送他直上青云，官途坦荡。
“孩儿愿意。”路安答道。
在随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尹丽月与王仲就定下了接下来路安要学习的功课文目，先从普通的认字开始学起，再到一些考功名要学的诗书礼文。
这一世的官文叫做大元文，字迹形似汉文，但十中有三四不尽相同，发音倒是一样。
路安之前看书时候便觉察到了这一点，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至于进度倒是无所谓，反正先生王仲就是专门请回来教他的，等他大部分常见字都认识过后，再跳进度也无妨。
听着母亲尹丽月与先生王仲谈到的一系列功课，路安便知道今日应该就是他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唯一空闲的一天了。
古代读书版本的出人头地么……
好像，还算不错，三尺小儿路安如此想道。
……
翌日清晨破晓。
偏房院落中间的凉亭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已经站立在此十来分钟，在先生王仲的引领下，路安远眺天空，静静看着大日升起。
“路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卯时当头喊你起来？”
王仲闭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出来，头都不转一下地严肃说道。
今天的先生王仲与昨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昨天有多和蔼，今日就有多严厉。
路安仅仅只是小赖了一下床，就被一根竹条给鞭打了一下手心，直到现在他的左手还留有余痕。
痛倒是不痛，恐吓的意味更多。
这种作息让路安隐隐想起了上一世他的中学时代，天还蒙蒙亮，他们就要掐着点到教室开始读书学习……
回过神来，脑子冒出一句耳熟能详的诗句，路安脱口而出，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先生是想要告诉我这个道理吧？”
先生王仲本就不觉得路安这种三岁孩童能答出什么道理，他在府城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也只能回答出“越早起来就越能学更多知识”这种话来。
虽说能想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不错，但总归是缺乏了一丝灵性。
“回答得不——不对。”
王仲猛然睁开双眼停下施法，低头双眼盯着路安看个不停。
“刚刚那话是谁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