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死了!”
“什么?”韩天生一颤,急着问道:“怎么死的?”
那衙役回道:“后脑出血,看样子是被敲了闷棍。”
“人在哪?”
“刑房。”
“速去通知……”
韩天生话说一半,目光却看向尔普,见对方微微点头,这才接着说道:“速去通知仵作,你们几个随我来,其他人继续救火。”
韩天生顿了下,又对一旁李壶说道:“犯人挂上脚铐,暂时先关押在签押房。”
“是,大人!”
李壶赶忙应声,看了一眼立在墙角的几名犯人,又拱手道:“赵二刑期已满,是否就此释放?”
尔普眉头一皱,目光望向墙角,正巧赵二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赵二慌张的低下头。
“情况复杂,让他先等着吧。”
“既然已经刑满,便放了吧,这案子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尔普开了口,韩天生自然没什么意见,对李壶道:“那便出具释放文书,签字画押后,放他离开。”
“是!”李壶应声,招呼几名狱卒去墙角押着犯人前往签押房。
赵二此时的心情既惶恐又唏嘘,任他再怎么也想不到,月余前还是傻乎乎的穷小子,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刑缉司的鹰卫。看这位县尊大人对其的态度,官职应该还不小。
一想起当初去尔普家里做的那些事,脊梁就一阵发寒。
低着头向前走,就在经过尔普身侧之时,赵二顿了顿,躬身行了一礼,也不敢抬头,匆匆的走了。
“尔大人,下官便先行一步,去刑房看看。”韩天生招呼几名吏员随行,便带着人向刑房而去。
“这个赵二,便是那个上门逼迫你母亲的人吧?”田兰儿何等聪明,见赵二的举止畏缩,便猜出了一二。
“田姐姐倒是好记性,正是此人。”尔普看着赵二的背影,淡淡的回道。
“哦!”田兰儿点点头,笑着说道:“公子还是个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呢!”
“我算得什么君子。”尔普苦笑一声,叹道:“今天若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姐姐你被关在黑监。”
“哦?”田兰儿看着那乌漆墨黑的脸颊,眨了眨眼。
“我进牢房救人,却找不到你,是他告诉我,你被关在黑监。”
“这么说,兰儿却应该感谢他一番。”
“那倒不必。”尔普摆了摆手,“我救了他,他帮了你,互不相欠。”
田兰儿咯咯一笑,乜着他道:“公子为什么要把你对他的恩情,和他对兰儿的恩情,相互抵消呢?”
见她神态恢复如常,尔普心也就放下了,打趣道:“这不是为将来能安心吃软饭打基础呢吗?”
“兰儿倒是很期待,只不过……”
田兰儿轻叹一声,随即却似嗔似笑的白了他一眼,道:“肖家的女婿真的需要吃软饭吗?”
冯瑞的话田兰儿自然是听见了,虽然震惊对方竟然会有这么多身份,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优秀的人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呵呵!”
尔普一笑,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又不好解释肖晴若的事,忙岔开话题,“咱们也过去刑房看看吧。”
“嗯。”
很自然的挽上尔普的胳膊,看了眼那张黑漆漆的脸,田兰儿笑道:“先去洗洗脸吧。”
……
刑房里间,老张头蜷缩着倒在地上,后脑处一大片殷红的血水染红了脖颈。
仵作上下查验了半刻,站起身对韩天生抱拳道:“县尊大人,死者无中毒表象,除了后脑亦无其他创伤,可以肯定乃遭钝器重击后脑至死,伤口扁平规则,凶器该是木棒或铁棒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