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墙下鏖战之时,城墙上的莱州炮兵也不再掩饰,快速扯下覆盖着莱州炮的麻布,将其推上炮位。
观瞄手立刻校正方向,瞄准了匪军的炮兵阵地。
“方位已校正!”
“装弹!”
装弹手快速执行完装弹过程,随着炮长一声令下,一门门莱州炮发出怒吼,赤红的弹丸向着目标疾速飞去。
赵飞鹄看着城墙上突然出现的官军火炮,心中不禁一紧。
但没多久,城墙上的火炮就已陆续开炮,而它们的目标正是自己还在轰击城门的大将军炮和红夷大炮。
轰,轰——
弹丸落在匪军炮兵阵地附近,有的直接从匪军炮兵的头顶飞过。
城墙之上的莱州炮兵继续校对方位,再次装弹。
“开炮!”
轰,轰——
校对之后的莱州炮更加精确,大多都打在了匪军的炮兵阵地之中。
有的击中炮兵,将其当场撕碎,有的击中炮架,火炮在一群飞舞的木屑中轰然倒地,有的砸在炮兵阵地之前,掀起的土壤直接将前面的匪军炮兵埋了进去。
匪军炮兵没想到官军火炮射速竟然这么快,连忙调整炮口,准备还击。
他就在调整之时,城墙上的火炮再次发出怒吼,一颗颗实心弹丸再次袭来。
而他们此次的目标,自然是炮兵阵地后面的各种火药桶。
黑火药不稳定,只要击中,便能引起殉爆。
又一轮轰击过后,火药桶并未击中,却又带走一批匪军炮兵。
他们早已军心动乱,开始扔下火炮,向后退却。
督战将官立马冲出长刀,大声吼道:“不许退,谁也不许退,给我回去,向城墙开炮。”
匪军炮兵无奈,虽然早已没了战心,也只得回到各自的火炮旁边。
就在此时,城墙上又是一阵轰鸣,一颗弹丸顺利击中了火药箱,轰隆一声巨响,在剧烈的爆炸火光中,无数人影飞了出去。
殉爆的火药箱很快点燃了其他的火药箱,整个匪军炮兵阵地顿时轰鸣声不断,被火光和烟尘笼罩。
而在西南北三面城墙之上,莱州炮却对准了城墙远处列阵的匪军军阵。
“开炮!”
轰轰轰——
火炮齐鸣,一颗颗弹丸飞入匪军军阵之中,将密集的军阵砸出一个个缺口,一时间残肢乱飞。
他们本就站立不动,简直就是火炮的活靶子。
那些军阵立时大乱,将官们抽刀催促挥下兵马继续列阵,但又是一阵炮弹袭来,匪军再次死伤无数,甚至有的将官也被弹起弹丸击中,摔落马下。
如此一来,匪军军阵再也维持不住,开始轰然逃散。
而在前方攻城的匪军,也遭到了城墙之上密集的火枪射击,他们虽以弓箭和鸟铳回击,但射速和威力却相差甚远,被城墙之上狠狠压制。
他们赖以攻城的长梯和云梯,更是成了守军的重点攻击对象,燃烧瓶,手榴弹,悉数扔来。
在烈火和爆炸声中,攻城器械陆续被毁。
攻城的匪军已经明白,想要攻城已不可能。
连城墙都上不去,城门也攻不破,只能被动挨打。
这哪是攻城,这是找死来了。
越来越多的匪军开始后撤,有的甚至一枪戳死了阻止他们后退的督军将官,继续后撤。
城墙上仍旧枪声不断,朝着匪军的后背肆意射击。
平度城东门,在匪军的火炮阵地被莱州炮摧毁之后,攻城匪军的下场和其余三面的匪军也没什么不同。
长梯和云梯悉数被毁,根本攻不上城墙。
就算有云梯靠上了城墙,匪兵们一拥而上,却被重甲官军死死堵住,云梯上的匪兵反而城墙之上各种火枪的活靶子。
而原本轰击匪军火炮阵地的莱州炮也调转了炮口,换上了葡萄弹和榴散弹,开始轰击距离城墙不远的匪军。
随着火炮轰鸣,葡萄弹如天女散花一般飞向城下还在射击的匪军火铳兵和弓箭兵,立时射倒一片。
而榴散弹也早已设置好了引线,飞到敌军之中,轰然爆炸,将周围的敌军悉数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