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家住的职工楼有一个特殊的家庭，是一对上海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东北工作，老家就在大上海。毕业后想留在上海工作，可是命运如此。来到东北以后，工作生活还是挺顺利的，和邻里处的都不错，尤其是强子和上海夫妇关系比较好，上海夫妇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在工厂里又是做技术工作的。小两口有一个孩子，还不到十岁。男的长得一米八的大个子，女的却又胖又矮，两个人从相貌上并不怎么相配。可是从学识上看，两个人都是文化人，这一点却有共同之处。男的每天早晚在厨房忙着做饭，女的看孩子。男人总是忙里忙外，用上海话埋怨女的，女的也用上海话反击男的。大家都听不懂，只不过听着上海话好听，强子和男人处的关系一般，和女的关系挺好。那个上海男人和燕子走动挺多，燕子也想知道上海男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温柔？还是小气？燕子看上海男人长得像上海一个男明星，那个男明星叫达式常，燕子挺喜欢这个明星的，看过他的电影。
强子也有时候去上海夫妇的家里面，男人不在的时候。上海人的家里面有很多书，女的借给强子一本《水浒传》，强子看的挺有意思，四大名著就看了《水浒传》。强子愿意看武松打虎和武松杀潘金莲的那几章，潘金莲和西门庆，还有武大郎。你说水浒里面都是逼上梁山，每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强子和上海女人探讨，上海女人也没有看过水浒，都是男人喜欢看，造反是男人的事情。上海女人哄着小孩子睡觉，那个温馨的样子，强子也趴在床前，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好亮，上海男人上夜班要后半夜也能回来，强子愿意晚上去听上海女人讲故事。上海的那些故事，只能从上海女人嘴里讲出来，而且讲的那么生动。
燕子年轻的时候，学会了弹琵琶，经常在家里弹琵琶，引得不少人去看，强子和上海男人都去燕子家欣赏。燕子抱着琵琶，就是没穿旗袍，复古的风格让人穿越时空。燕子，你没有老师吗？上海男人问，燕子是有老师的，还挺厉害，经常演出。可是燕子弹琵琶就是一个爱好，没有像老师一样还能走出国门，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燕子没有坚持下来。
燕子虽然没有出名，可是燕子毕竟多才多艺，玲子只有羡慕嫉妒的份。燕子可惜了，这条路太难，不是那么容易成名成才的。条条道路通罗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强子看好燕子，燕子有点那个劲，每天练习弹琵琶，一弹就是挺长时间，手指弹的都麻了。
玲子和燕子不是一样的人，玲子追求女人的那些东西，燕子却想干点事，不管成功不成功。强子喜欢燕子还是玲子，强子也说不清。
上海男人上班去了，路上和邻居打着招呼，上海男人很懂礼貌，小孩子也上了幼儿园，上海女人每天早上去送小孩子。
上海女人和强子讲自己小时候，弄堂里的小瘪三欺负自己，自己长得本来就瘦小，父母不在家，自己和外婆每天都在一起，外婆在弄堂里去追打小瘪三。我对外婆非常亲，我到外地上大学以后，外婆都不舍得我走，我也哭了。都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我到东北安家，回上海的时间就少了。你说上海好？还是东北好？在我的心里，肯定是上海，东北现在也有点离不开了。
上海夫妇吵架也挺有意思，大家虽然听不懂，但是也不像东北人那样大声粗暴，细声细语的。有一次吵架升级，上海男人生气的离家出走，不过，第二天上海男人又哄老婆，都是自己晕头了，不该莫名其妙的发火，真该死！领导同志，发点脾气，但是不要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面来好吧？我晓得了。那我出去做饭了，老婆不要生气了，高兴一点。上海女人破涕为笑，她知道老公最近的压力还是蛮大的。燕子这时候来了，唱着歌就来了，大哥又欺负嫂子了？嫂子不要怕，有我给你做主。妹妹，你大哥做好吃的，你一起吃点。燕子说，我还真有口福，我去看看大哥做什么好吃的。燕子来到厨房，上海男人正在做竹笋炒肉，啊，南方人爱吃竹笋，竹笋特别新鲜，好，燕子今天就在大哥家吃了。
燕子在大哥家吃了一会儿饭，又走了，燕子进出上海夫妇的家特别自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个燕子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样不好嘛，邻居多多走动，比谁也不搭理谁要好。燕子是比较活泼开朗，比那个玲子讨人喜欢。是啊，我也不喜欢玲子姑娘。玲子的妈也是南方人，听说可厉害了，可就是自己的姑娘没管好，以后全看儿子的。玲子怎么了？上海男人还不知道玲子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当人家小三，自己还有男朋友。
上海夫妇回老家上海了，上海这些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地人也都涌进上海，有的都在上海扎根了，可是上海夫妇还在东北，远离家乡。上海也有大企业，能回上海工作，工资也是不低的，都是高标准。外资企业也有很多进入上海，上海夫妇这样的技术，去外资企业工作也没问题。
强子知道上海夫妇要回上海工作了，看到燕子的时候，燕子装作不知道，回上海好啊，我要是能去上海，也不回来了。强子知道燕子说的不是真心话，东北妞就是东北妞，东北人去了上海，不一定过的开心，扎不了根，还是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