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蔡正叹息一声，正色道：“不瞒子丘，许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哦？”
蔡正此言倒是让黄石有些好奇。
只见黄石说道：“蔡兄，既到今日份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相告的么？”
“自然，如今子丘知我身份仍敬我为兄，我自当坦诚以待。”
蔡正顿了顿，继续说道：“子丘有所不知，我虽为教主，但也未能完全做主教中事务。”
“为何？”
黄石一愣。
蔡正这才说道：“自摩尼教入中原以来，每任教主皆由神秘人指定，教中大事也由其安排，若有不从者皆不知所踪，上任教主便是如此。”
“如此说来，蔡兄也不过是傀儡罢了，蔡兄可有神秘人线索？”
蔡正摇摇头，回道：“并无任何线索，几次我设法探查皆无功而返，其行踪极其诡秘，不过我却察觉其多次气息并非出自同一人。”
“如此看来，神秘人乃为一众人。”
黄石又继续说道：“此事暂且不谈，如今我已知蔡兄身份，蔡兄日后当如何？”
蔡正踱了几步，缓缓说道：“子丘上次寻我之时，我便知晓子丘有所怀疑，因而暗令除去西、南二使以求换得朝廷信任除去危机。现下子丘言明此节，我亦知子丘人品定不会告发于我，子丘向来才智，想必已为我定下计策，不妨直言相告。”
“蔡兄既如此说，那小弟斗胆言上一二。摩尼教若行害民之事，危害社稷之安，朝廷必然倾力剿之，幸蔡兄果断，切断西、南二使与山匪叛逆之勾连干系，今后若不再蛊惑百姓方能全身。”
“子丘所言甚是，但……虽我暗中调查西、南二使与山匪勾连并非神秘人指使，但亦难确保日后……”
黄石也知若不探清这班神秘人底细，将摩尼教脱离其掌控，蔡正的顾虑将无法排除。
黄石思索一阵后，说道：“既是如此，蔡兄便一如往常。一则约束教众从善，不可再行危害民众之事，二则暗中继续探查神秘人来历，但凡有所发现便与我相商万全计策，可行？”
蔡正点点头。
黄石又继续说道：“蔡兄与摩尼教事宜，我自当全力隐瞒。如今要事便是要探清这神秘人底细，脱离其掌控方是长久之计，日后蔡兄行事须当谨慎为之。”
“当是如此，子丘所言为正，为兄定当依策行事。”
黄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知己事，任重而道远。
黄石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蔡兄，此地须清理妥当不留痕迹。若我所料不错，范兄此刻或在寻我，我得速速赶回以免露出端倪。”
“子丘说得不错，你失踪许久，想必范知府已经知悉此事，我这便让张普送你回去。”
“行，那此处就劳烦蔡兄仔细处理。”
蔡正点点头，说道：“子丘放心，此处偏僻离城尚远，我自可清理得无甚痕迹。”
蔡正说完就要向黄石行礼，黄石连忙拦住。
“如此，我也不便再留子丘多言，今日之情为兄挂记在心，此事过后我二人择日再会。”
黄石颔首。
而后，蔡正唤来张普交待一番，黄石便随张普一道离开。
“驾！驾！驾！”
马车奔袭在旷野上显得异常突兀，黄石此时仍然心绪难平，从被掳到待杀，而后又被解救，大起大落、生死一线实在令人唏嘘。
“张兄，还有多少路程？”
张普回道：“黄兄莫急，尚有十余里路，你可再歇一会。”
看来三头领为了不引起注意，的确是找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最终却成了他自己的埋葬之地。
人生无常，生死一念之间，黄石也懒得去想，便闭眼养起神来。
“黄兄，黄兄……”